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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天午后,田老七酒饱饭足后坐在自家院子里小憩,妻子在屋里做针线活。正当田老七昏昏欲睡时,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,打破了院子里的一片宁静。田老七懒懒地唤了妻子一声,无奈隔得太远,妻没有听见。田老七只好不情不愿地起身去开了门。打开门,外面站着一个年轻人,约莫二十岁出头的年纪,长得眉清目秀。这人见到田老七后羞涩一笑,说:“打扰了大哥,我远道而来想去七里镇探亲,没曾想途中遇到窃贼,盘缠被偷了个精光。今日实在是赶不动路了,可否向您讨杯水喝解解渴?”田老七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人,确实是一脸疲惫,何况他要去的七里镇离这里还有不少路途。他心一软,将这人迎进了屋。进屋后,田老七吩咐妻准备些小菜,沏上茶水来款待这个年轻人。年轻人似乎有些局促不安,他仔细打量着田老七家中的这些摆设,称赞家里布置的很有格调。田老七得意的一笑,他虽然家境并不富裕,但十分爱面子,家中凡是值钱的东西都摆在了显眼的位置。他心里暗道:“算你小子还有眼光。”茶水上来后,田老七与年轻人互相寒暄,一来二去两次竟如故交一般相谈甚欢。田老七一时酒兴大发,令妻拿来好酒与年轻人共饮。不一会儿,两人都微微有些醉意,田老七伤感地握着年轻人的手,感叹道:“唉!可惜我活了大半辈子,家业却一直不兴旺。虽然不愁吃穿,可总觉得缺点什么。小兄弟,你看我像不像能发家致富之人?”这年轻人神秘的眨眨眼说:“不瞒大哥所言,小弟我曾略有研究周易八卦,还能给人看看风水,刚刚我观察您这屋子,发现在东北角处有只白狐精,这可是只煞星啊!您一直不能大富大贵,全赖这只白狐吸收了您这屋子的财气啊!”田老七一听急了,说道:“怪不得我一直没能发达,原来是这样呀!小兄弟啊,你见多识广的,可否有法子驱除这狐精?”年轻人似乎有些为难,道:“本来我是不该跟你说这些的,可您与我一见如故,我不妨说给您听。要想驱这白狐,倒也并非难事,您要拿出三十三两银子,用纸包起来,我给您写上道符,半天之内,白狐便会灰飞烟灭。但您要保证在这期间不可打开白纸,否则一切都会失效!”田老七一想,自己这些年也攒了些积蓄,便小鸡啄米般点点头,说:“一切都照你说的办。”田老七让妻把家里攒的银两都拿出来,凑足了银子,找来了几张厚厚的白纸包了起来。那年轻人嘴里念念有词,画了张让人看不懂的符,说道:“这银子要放在东北角处,你们不宜去那个地方,我去将银子拿过去,您夫妻俩就在屋里不要乱走动,以免破了灵气。”田老七感激地点了点头,说:“那可麻烦小兄弟了。”待年轻人走出屋后,田老七紧张地坐在椅子上动都不敢动,可抑制不住将要发财的激动心情,过了将近半个时辰,还不见那年轻人回来,田老七有些疑惑,再怎么着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啊!又待了些时候,年轻人依旧没回来,田老七呆住了,急匆匆地往东北角走去。院子里早已没了年轻人的踪影,田老七心里一紧,但看到东北角处用纸包裹的银子还在,又松了口气。田老七走到跟前,发觉这包银子似乎被人动了手脚。他急忙打开白纸,一看见纸里的东西,田老几乎七昏厥过去——纸里竟包了一堆碎石头!”田老七一下子倒在地上,老泪纵横,喊道:“造孽啊!我一开始就不该相信他,一步错,步步错!”此后田老七大病了一场。身体好转以后,田老七时刻谨记那次的教训,扎扎实实,稳稳妥妥地靠自己的手艺赚钱。日子虽然不富裕,但田老七十分满足,他再也不想走错了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