考场内外

每次监考，都会看到一些不和谐的现象。

镜头一：

我站在走廊窗前，等待学生入场，熙熙攘攘的人群，嘈杂的说笑打闹。忽听“呼通”一声巨响，真是地动山摇，整座楼都晃了一晃。扭头看时，只见一身体健硕的黑衣男生正凌空跃起，飞起一脚重重地踹向走廊的墙壁，旁边的女生吓得躲向一边。黑衣男生敏捷矫健的身影迅速跑远，消失在人群中。

（是在同学面前摆酷耍帅吗？还是在宣泄对考试的不满？）

镜头二：

众考生正埋头答卷，一男生突然趴在了桌上，片刻又抬起头，茫然地望着试卷，翻来覆去，绞尽脑汁，还是一筹莫展，一无所获。望着大片空白，男生又趴下了。再次抬起头时，他发现了新大陆，实验桌上有插座，轻轻一碰，插座壳掉下来，男生开始把玩，试着安上，又取下，反反复复。忽然又发现桌下放置凳子的卡扣，他一下卸下来，用它轻轻敲打桌子。声音虽不大，但在考场里却格外清晰。我开始提醒注意，婉言制止，并用手轻推。男生显然很不满，不情愿地停下来，一斜眼一扭头，不服。忽拿起笔来，在试卷上飞快地画着什么，几秒钟后，一把长刀清晰地立在纸上。

（什么意思？是无意而为？还是在有意耍横示威？）

镜头三：

考试正在进行，隔壁学校的下课铃声响了，听得很清楚，一趴着的男生忽然抬起了头，竟然随着铃声轻声哼了起来。我赶紧锁定目标，用目光秒杀。男生收敛，低下头，终因极度无聊又趴在了桌上。他的试卷同样做得一塌糊涂。

（趴在桌上睡觉，总比醒着捣乱强。）

……

每个学校都有这样的学生，有些是天性使然，更多的则是源于求学无望，极度厌学。这种情况已是司空见惯，按说应该是见怪不怪，习以为常。可我总觉得寒心、别扭，心口堵得慌，很无助很无奈。许多教师都有这样的感受：这样的学生越来越多，越来越难管了，管也不是，不管也不是。管轻了不行，管重了也不行。放养不行，圈养也不行。民主不行，专制也不行。着实让人头疼。有这样的学生，监场成了一个苦差事，除了要有良好的心理素质，还得有个强壮的身体，才能有足够的震慑力。否则，监场就是一种痛苦的煎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