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眼中的父亲

前些时候，在数场暴雨过后，人们又都从家中走出，重新融入到了都市的喧嚣中。

在一座桥下，我见到一位衣服整齐，站如松树一般笔直的警察，在努力维持着喧嚣都市中稀缺的秩序。在那孔武有力的指挥中，我仿佛看到了八年前还那么年轻、那么意气风发的父亲。

那时的爸爸，英俊的面庞上胡子都没有几根，头发乌乌的，黑得发亮，再配上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，当初不知道迷倒多少人，但我并未长时间欣赏过他的面庞。“父亲或许很忙吧？”我常常这么想着。因为那时的父亲经常忙于各种琐事，回家常很晚，很晚很晚，而早晨又离开，很早很早。

依稀记得，有一回，我与母亲要去某个城市。飞机很早，在天还没亮时，我们就到了机场，但父亲早已在岗位上工作一晚了。

当我与母亲走过去时，他也发现了我们。父亲走过来，轻声地说：“放心，还有两三个小时就下班了，你们开心去玩。”就这样，我与母亲一起走了，只留下了他，在灯光下又开始了忙碌的工作。

父亲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，虽说最近几年他有了些成就，不用天天坚守在喧闹的岗位上，可以在安静的办公室中指挥或偶尔自己去几次现场，也可以早些回家了。但就算这样，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却也是不多的，但至少和父亲聊天从幻想开始向现实靠拢了。

“他或许不是一个好父亲！”有时候看到别人一家三口或四口一起玩耍，就会浮出这个念头，而且这个念头在我读完《父与子》后更加地强烈了起来。但仔细想来，父亲也是很忙的，偶尔翻了翻他的手机，电话一天少说也有上百个，再掐指一算，一天能有三个小时与父亲见面吗？但这些时间应该也是父亲在百忙时尽最大努力挤出来的。父亲挤出时间和我去公园散散步，虽然没多久他会接了一个电话后匆匆离去，但他却也依旧没有将我遗忘，反倒是将我先带回家，好生仔细地再三叮嘱我才会离去。

在听到他可能算不上温柔也更算不上甜言蜜语的话语时，“水在壶中，小心烫”或“记得早点睡觉”，其实心中也是很满足的，因为这些话也是父亲在尽他最大的努力表达了吧！父亲是一个好父亲，只不过他不太善于表达吧！而时间就这样流逝。

看着父亲一天天苍老下去的面庞，昔日的意气已经沉淀下来。在他脸上，也看不见当初的英俊，只剩下皱纹一条、两条、三条，白发一根、一撮、一头。

看到这些，我心中也有些寒意，父亲已苍老成这样了吗？儿时父亲对我的责备，我由此而生的埋怨却早已烟消云散了。

在岁月的面前，都市的喧嚣或许存在，也或许会冷清，但你是不会变的。父亲啊！因为不管多久，你在我眼中永远是我唯一的父亲。